肠道扫黑记
,是骚动变革之秋,
中华大地上涌动洪波暗流。
一场得民心的战役全面展开,
扫黑除恶,剿灭人间污水毒瘤。
打虎反腐,已风狂雨骤,
雷霆震慑,不知还要进行多久。
群众更关心身边安危得失,
恶村长比贪省长更叫人忧。
宗族势力若攫取村级政权,
旧村改造就成为一块肥肉。
国家惠农补贴一路侵贪蒸发,
最低保障流向亲眷狐朋狗友。
村庄相对小,遮天只需一手,
民生命关天,利益结成死扣;
看惯恶徒疯狂敛财谁敢多言,
无路可走才成为上访的理由。
挂图十二条目,贴在街口,
为老百姓张目,无论童叟。
横行乡里者,不自首也白了首,
巧取豪夺者,恶到头也乐到头。
其实有不少腐败摆在明面,
看谁家低檐矮小,谁家高大门楼;
贫富巨大差距是因什么形成,
为什么书记村长把巨富造就?
中央督查组来了,举报成堆,
电话和邮箱公示,深挖细抠。
不必再去上访,这里接访,
正义之剑,要刮除政权之锈。
医院病床,
手机在网上捕捉信息气球。
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,
体检中发现:肠道的隐忧。
一不留神我活到这个岁数,
年龄开始和“古稀”挂钩。
还想快快乐乐地再活几年,
活一天,就多一分新鲜感受。
这感受真够奇特,真够深厚,
没亲历过,怎么想也是虚构。
眼下,城镇乡野痉挛阵痛,
水深处,又是一场殊死搏斗。
我虽没参加,可我密切注视,
乡村街道是基础,民心之轴。
蝴蝶翅膀的效应,何论远近,
正所谓:水能载舟也能覆舟。
我曾想:人体是如何结构,
心脑是指挥部,血是河流;
脊椎撑四肢,肝肾管排毒,
肺叶呼吸间,胃供电气油。
肠子呢,大肠小肠盘根错节,
总长度的统计让会计发愁。
直肠和结肠是事故多发地,
循环最底部容易藏污纳垢。
肠癌已成常见病,多发病,
因其丧命者多,不堪其忧。
我对肠癌有深刻独特认识,
预防筛查要及时切莫遗漏。
别看我体态像一头老熊,
岂不知肠道里有大大隐忧。
愿把胆汁献出来普惠百姓,
可那残忍的抽法让我颤抖。
若目的和过程背道而行,
多正义的事情也会蒙羞。
肠道曲里拐弯想出人头地,
不安分,总生出些暗堡流寇。
本来那肠壁应滑滑溜溜,
尽管难免沟壑,也有褶皱。
都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,
持异见者在那里顽强抬头。
神不知鬼不觉扎根发芽,
肠内壁孽生,没什么理由。
自己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,
不知其恶念生长已成气候。
有一种不正常叫作肠息肉,
它们暗暗生长,另有图谋。
不和正常器官循环保持一致,
总想闹出点事,改心换头。
它们多年前就阴谋起事,
被我发现,医生先期下手。
服药饮水,清理巷道战场,
手术像长竿摘枣,粘蝉入兜。
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
不堪其痛,我紧攥双手。
想起小时候上山去捉蚂蚱,
用草棍串起来,破腹刺喉。
我想昔日,像在梦游,
翻搅寻找,清剿不漏。
这个手术应该算是微创,
不打麻醉药,靠毅力忍受。
终于逮住一个又一个匪徒,
切下,送审讯室撬开其口。
培养,化验,真相大白,
息肉癌变,临近爆炸时候。
医生微笑,说万幸万幸,
我真感谢:雷管已被抽。
想起王均瑶有几十亿资产,
因为此病不治,遗恨千秋。
从那时起建起烽火楼台,
警惕别学周幽王戏耍诸侯。
定期复查,痛苦也要做,
剿匪在萌芽时,消除隐忧。
从那时到现在十四春秋,
最少十次复查不曾止休。
本来应该说是轻车熟路,
可越到老时越觉得发愁。
能打麻药时,我气盛不打,
现在想打了,主任医生摇头。
人到六十岁后,不允许麻醉,
原来人越清醒,路越难走。
无奈,再次躺在手术台上,
多人手术,我安排在最后。
她要我放松,我笑说不紧张,
这二百来斤是你砧上鱼肉。
护士讲,镜子还在隔壁消毒,
主任有暇,和我做一些交流:
原来我是该院的著名病人,
给我做肠镜,还另有讲究。
有个不好的词叫脑满肠肥,
脑满不满不知,肠肥我够。
因为肥胖,肠道多有羁绊,
给我做检查手术要选高手。
开始了,屏住气曲径通幽,
主任说,清肠清得差点火候。
我说:已经比别人多喝了药,
主任说:你的运动未达要求。
说话间循序渐进,向前退后,
我感到由浅至深,上下左右。
我装作轻松状紧闭双目,
肠镜在主任手下灵活游走。
三个小护士按住我肚子,
我吸气憋气,腹鼓腹收;
这内景在电脑屏幕上显现,
电灼刀伸出,切夹挖扣。
地瓜刨出来,根须有没有,
麦穗掐下来,是否已熟透?
这比喻不确切,勉强说明,
肠里黑暗不春种也不秋收。
直肠并不直,且探且究,
结肠拐弯处,死角易漏。
好医生当然懂得因势利导,
不让一个土围子脱逃残留。
老话经常说:除恶务尽,
在乡村街道,摧枯拉朽。
谈何容易,“尽”是尽量尽早,
土壤未铲除,总会有恶草露头。
像我这肠子,切除了息肉,
以后还会长,这就叫“预后”。
就像在基层进行扫黑除恶,
没有一劳永逸,只有反复战斗。
查清割完,肠镜开始退后,
病灶多发处,再一寸寸细搜。
恍惚回到,期待胜利,
日本投降,跳起来挥舞双手。
手术终于做完,长出一口气,
医生只言静卧,要躺一周。
这一次正法了七个匪徒,
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言去留。
我谢主任,还有什么要求,
看她脸上汗珠,欲流未流。
她说:等我明天查房再说,
防止大出血,须流食忌口。
要完全卧床我很难做到,
我还牵挂着扫黑的战斗。
护士站里看到《青岛日报》,
又一批黑恶头目落网被囚。
我躺在病床上思绪悠悠,
最少一两年,肠道无忧;
想经过两三年扫黑除恶,
百姓安居乐业,幸福长久。
人的器官和社会可以呼应,
心肝肺肠胃对照政府机构。
肠道扫黑除恶,我有体会,
写出来与读者进行交流……
诗人纪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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